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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为何令人着迷——《蒋勋破解达芬奇之美》书评


蒋勋破解达芬奇之美 / 蒋勋著,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51

索书号:I267/3358

典藏地:校本部文学库白云校区图书与期刊借阅室一

 

    刚收到《蒋勋破解达芬奇之美》,我就迫不及待地翻查目录,找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四个字“蒙娜丽莎”,而后就迫不及待哗啦啦翻到该页,兴致勃勃地阅读起来。

    之所以这么急切去读“蒙娜丽莎”,是因为我曾经看到过卢浮宫内的“蒙娜丽莎”。当时我到巴黎旅游,开始游览卢浮宫时,展厅不怎么多人,但到了“蒙娜丽莎”展厅,展厅不大,“蒙娜丽莎”画前还围了一圈栏杆,而参观的游客里三层外三层把那幅“蒙娜丽莎”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要说和“蒙娜丽莎”合影了,连稍微站一站的机会都没有,人群不停地拥着你往前走。在跟着拥挤的队伍往前走时,不论我从哪个方向看,都只看到“蒙娜丽莎”眼睛之上的部位,我只好高举相机,“咔咔咔”乱拍起来。结果,当我气喘吁吁走出展厅时,一看拍出的照片全是游人的后脑勺,“蒙娜丽莎”的迷人面孔被遮得不见踪影。

    现在,翻看蒋勋解读“蒙娜丽莎”,仿佛就有了种随心遂心的感觉。蒋勋解读这幅画,起了个标题叫“蒙娜丽莎:忧伤的微笑”。蒋勋不仅描写了很多游客参观该画作时那种“我终于看到了”只把“蒙娜丽莎”当成名牌符号和欲望满足,同时还从美学角度指出,这种名牌感忽略了画作真正存在的核心价值,“蒙娜丽莎”是世界上最寂寞的一张画。因为这原来只是为佛罗伦萨贵族吉奥孔达的妻子画的一张单纯人物肖像画,但达芬奇画着画着却开始思索“人”的问题,关心“人”的共同生命现象,让画中女子端庄宁静如烟如雾地微笑着,使肖像画转变为一件充满谜语、隐喻和象征的作品。

    但世人极不习惯如此宁静自在的美,为了掩饰对美的惊慌,便试图用各种破解的方法使自己在美的面前有理论依据,于是将许多传说附会在这件举世闻名的画作上:关于画中女子失去孩子的哀伤如何掩盖在微笑之下、关于她柔和的手如何透露着怀孕的讯息、关于“蒙娜丽莎”是不是达芬奇自己的自画像等八卦研究,但至今也始终似懂非懂,难解的密码越滚越多。所以蒋勋说,美是不需要论证的,或许达芬奇更相信——美是一种直觉,美是一种微笑,美存在于心灵最神秘的核心,使观画者可以看到自己生命的自在与宁静、宽和与悲悯。

    谜样的微笑,是令人着迷的关于达芬奇之美的一种密码,其实,要了解达芬奇之美,还可以从很多密码进入,比如手势。近代心理学家佛洛伊德曾经对达芬奇画中的“手”做过比对分析,他认为达芬奇画中人物的“手”往往透露着创作者潜意识底层的神秘、悸动、焦虑,成为达芬奇绘画中最具象征性的符号。蒋勋在书中解读了达芬奇画中反复出现的相同手势,如,“圣母、圣子、圣安妮与施洗约翰”的母亲圣安妮慈爱地凝视着女儿,一只手指向上天,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成为圣母?“洗者圣约翰”画中的男子形丰腴而充满欲望,一反大众印象中瘦骨嶙峋的姿态,其向上挑的手指又多了暧昧不明的意味。蒋勋认为,一只指向上天的手势一再出现并变成达芬奇晚年重要的绘画符号,那是指向神秘,指向不可知,指向心灵的感悟。

    还有手稿,亦是另一种让人着迷的达芬奇密码。达芬奇不仅是一位天才画家,更是一位横跨生物、天文、科学、建筑、机械等领域的发明奇才,他常常借绘画来了解他充满好奇的人的身体、空间、时间、宇宙一切存在的奥秘。因此,书中除了展示达芬奇的绘画,还全面展示了达芬奇设计的军事机械、水利工程、人体解剖、飞行研究等许多手稿和绘图。蒋勋认为,达芬奇持续一生不曾中断的手稿,成为了启发人类科学、医学、流体力学、飞行理论、人体解剖、机械工程等最重要的基础知识,或许这才是他留给人类最弥足珍贵的财富。

    当然,还有丹·布朗的小说《达芬奇密码》,也是激起普通读者对达芬奇着迷的一个密码。丹·布朗在《达芬奇密码》中讲到了达芬奇的“岩窟圣母”和“最后的晚餐”这两幅画,而《蒋勋破解达芬奇之美》书中的一个阅读环节便是“蒋勋VS丹·布朗”,对比相看,甚为有趣。丹·布朗用变位字的游戏把“岩窟圣母”的英文名字Madonna of the Rocks,转换成“So dark the con of Man”(男人骗局如此阴暗),并解释画中天使的“手”像一把刀,而圣母如鹰爪一般的手指捉着一个隐形的人。蒋勋认为,丹·布朗用聪明的美国式头脑把画中的疑点变成商业上可以行销的成功卖点,从通俗小说角度看,这种解读是耸动的卖点,但是并没有解答五百年来“岩窟圣母”这件杰作争议不断的神秘性。其实,达芬奇的神秘性是人性深邃的不可知状态,任何太单一武断的解读可能反而简化了达芬奇生命哲学的丰富性。

    不过,蒋勋也在序言中指出,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被翻译成世界各种不同的语言,也连带地使达芬奇变成了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这种解读达芬奇的密码也一样有其令人着迷性。也正是因为有各种各样解读达芬奇的密码入口,我们才能在《蒋勋破解达芬奇之美》这部书中,跟着蒋勋先生从一幅幅画作、手稿中,破解达芬奇密码,了解其令人着迷之处,从而更能全面地从历史与科学、理性与感性、圣洁与沉沦等不同面,解开达芬奇传奇的一生。